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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nbsp;nbsp;nbsp;不是弟子，更不是儿子，他只想做贺青冥的丈夫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贺青冥已不再看柳无咎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已往回走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柳无咎看着他的背影，忽然觉得，贺青冥似乎也有些生气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贺青冥当然生气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养大的孩子，竟然来跟他置气，竟然要质问他！
nbsp;nbsp;nbsp;nbsp;柳无咎并没有资格质问他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柳无咎也有事情瞒着他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你若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情，便没办法责怪别人对不起你的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这岂非是世上最简单的道理？
nbsp;nbsp;nbsp;nbsp;贺青冥明白这个道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所以他并不怪柳无咎，何况每个人都会有秘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只有人才会有秘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但柳无咎却似乎很想要知道他的秘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这秘密自然不是不能说，只是没有说出来的必要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有一种秘密，是说出来也不会有任何价值的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秘密就存在在那里，说出来，也不会改变任何事情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这一点，贺青冥已经试过，而且已经试了十二年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早在柳无咎之前，他就已经试了很多年，柳无咎来了，也不会有任何改变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柳无咎并不能改变他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贺青冥的心沉了下去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竟似也会失落，也会不舍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忽然发现，柳无咎已经陪伴了他太久了，他也已经习惯了柳无咎的陪伴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这些年来，柳无咎一直陪伴着他，柳无咎几乎已变成了他的一种习惯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之所以生气，或许也是因为，这种习惯似乎要被打破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哪怕要打破的人是习惯本身，哪怕是他自己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柳无咎忽的走快了几步，拉住了贺青冥的手腕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几乎已要扣住贺青冥的脉门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贺青冥已几乎忍不住挣脱——任何习武之人，都忍不住要挣脱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柳无咎实在是有些过分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过分亲近，过分试探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似乎在试探贺青冥能忍他到什么时候，他似乎希望贺青冥一直忍着他，又似乎希望贺青冥不要这样宽容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柳无咎低着头，他似乎已不敢看贺青冥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似乎也知道自己很过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但他的语气却是小心翼翼的，他说话的时候，耳朵连着脖子一块红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贺青冥不知道他有没有脸红，因为他看不见柳无咎的脸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这孩子的脸皮什么时候这么薄了？
nbsp;nbsp;nbsp;nbsp;柳无咎磕磕巴巴道：“你，你能不能，等，等我……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贺青冥道：“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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