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雾气裹着腐叶的腥气钻进鼻腔，陆昭的指尖还残留着方才与众人相握的温度。
慕云真的道袍下摆被风掀起一角，露出内里绣着云纹的月白中衣——这细节让他心头一跳，因为三日前在古董街避雨时，他曾见过同样的针脚。
＂看左边！
＂白灵的狐尾突然缠住陆昭的手腕，毛茸茸的触感带着暖意。
众人转头的瞬间，左侧的雾墙翻涌如沸，九嶷山考古现场的景象从中渗出：塑料布覆盖的坑洞里，苏婉的丈夫正举着洛阳铲，铲头却突然凝结出青黑色的傩戏面谱，那些本该沉睡的陶俑眼眶里，爬出密密麻麻的红蜘蛛。
＂那是......我们在九嶷山遇到诅咒那天。
＂林羽握紧腰间的桃木剑，剑身嗡鸣，＂但当时苏教授明明把陶俑封进铅盒了！
＂
陆昭的系统界面闪烁着血红色的数据流，提示音里夹杂着电流杂音：＂幻阵拟真度97%，记忆重叠率82%。
＂他忽然想起陈守拙说过的话——太初之魇的怨骨能吞噬生者记忆，＂所以这幻阵不是随机的，是拿我们的记忆当材料织的网。
＂
话音未落，右侧的雾气又开始扭曲。
这次浮现的是青城山的祖师殿，青铜香炉里飘着熟悉的沉水香，而跪坐在蒲团上的道姑，正是慕云真。
但她的道髻散了，眼角挂着泪，手中攥着半卷残页：＂师父，您说黄泉引路灯能照破阴阳迷障，可您走后，我连灯芯都找不到......＂
慕云真的呼吸骤然急促，道袍下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。
陆昭注意到她的指尖在发抖——三天前整理她师父遗物时，他曾见过类似的残页，墨迹里浸着朱砂，写的是＂灯芯藏于执念，执念生于未竟之事＂。
＂这是你师父失踪前的记忆？＂他轻轻碰了碰慕云真的手背，＂幻阵在翻我们最在意的东西。
九嶷山的诅咒、青城山的遗憾、还有......＂他顿了顿，想起昨夜在医院守着中邪的林羽时，少年梦呓里反复念着＂师公说过，茅山弟子死也要站着＂。
白灵突然低吟一声，狐尾上的银铃叮铃作响：＂雾里有股甜味，像......像我娘用狐丹化的迷魂香。
＂她的瞳孔缩成竖线，＂幻阵在吸我们的生气，再拖下去，就算不破阵，我们也会变成干尸。
＂
陆昭摸向颈间的双鱼佩，玉佩还残留着之前的热度。
陈守拙说这是＂关键时候救命＂的东西，可此刻它只是温温的，像块普通玉。
他想起系统刚觉醒时，曾用推演功能还原过战国楚墓的结构，当时眼前也闪过类似的雾气——或许破解幻阵的关键，就藏在推演的逆向操作里？
＂大家回忆和太初之魇有关的关键事件。
＂他提高声音，＂九嶷山的怨骨坐标、拍卖会上的尸解仙、陈前辈给的线索，越具体越好！
＂
林羽最先反应过来，咬破指尖在桃木剑上画符：＂我师公说过，太初之魇怕＇真＇，因为它是所有谎言的集合体！
＂符纸腾起青焰，雾气被灼出个窟窿，窟窿里却露出更骇人的景象——二十年前张天师在酆都城外斩过的血尸，正拖着半截肠子从窟窿里爬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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