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雾气裹着腐叶的腥气漫过众人的鞋尖。
陆昭的后颈沁出薄汗，系统崩溃前那句“太初之魇”
还在耳畔嗡嗡作响。
他望着那道玄色身影，对方按在黄泉引路灯上的手指骨节分明，白骨簪上的红绳被风掀起一角，露出底下几道极细的血痕——像是用指甲反复抠出来的。
“陈老。”
陆昭压低声音，眼角余光扫过脸色发白的陈守拙，“您认识他？”
老人喉结动了动，枯瘦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铜铃。
那是他走阴时用的法器，此刻铃舌却纹丝不动，仿佛连灵界都在忌讳这道身影。
“六十年前……”
陈守拙的声音像破风箱，“我在酆都城外见过类似的骨簪。
当时有个守灯人，说那是‘锁魂钉’，专钉叛出轮回的……”
“叛出轮回的什么？”
林羽握紧桃木剑，剑身上的朱砂符被冷汗浸得发晕。
神秘人突然笑了，声音像两块锈铁相擦：“小娃娃，急什么？”
他琥珀色的左眼扫过林羽，青年顿觉心口一闷，仿佛被无形的手攥住了心脏。
白灵猛地扑过来，狐尾扫过林羽后腰，那股憋闷才散了些——她的狐火虽未完全恢复，到底还能替人挡挡阴煞。
“是太初之魇的爪牙？”
慕云真往前半步，道袍下的指尖掐动玉清诀。
她腰间的引魂铃突然自鸣，清脆的铃声撞碎了几分诡雾。
神秘人右侧脸颊的咒文随之一颤，像是被烫到般缩回按灯的手。
陆昭眼睛一亮——这是破绽！
系统虽然崩溃，但他的推演本能还在。
刚才慕云真的引魂铃响起时，神秘人右眼的咒文明显扭曲，而那盏黄泉引路灯的灯芯，此刻正随着铃声微微晃动。
他想起三日前在图书馆查到的《幽冥灯谱》残卷：“黄泉引路灯，以生魂为油，以鬼哭为芯，最怕阳间清响破阴韵。”
“慕姑娘，继续摇铃！”
陆昭突然出声。
慕云真转头看他，眼底闪过信任的光。
她手腕轻抖，引魂铃化作一串急雨般的脆响。
神秘人猛地捂住右眼，咒文如活物般在脸上窜动，玄色长袍下伸出几缕黑雾，却被铃声绞成碎片。
“有意思。”
神秘人突然抬头，左眼的琥珀色褪去，变得和右眼一样青黑。
他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嘶哑的重叠，像是有另一个人在喉咙里说话，“你比那些只会念咒的老东西聪明。”
苏婉的丈夫突然拽了拽陆昭的衣角。
这位总戴着金丝眼镜的考古学家此刻镜片裂了道缝，他指着神秘人腰间：“陆昭，看他的玉佩！”
陆昭顺着看过去——玄色长袍的腰封下，半枚羊脂玉佩露了出来。
玉上刻着的云雷纹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这纹路他在敦煌莫高窟第17窟的壁画上见过，那是记载“太初之魇被肢解”
的古画，画中执剑的仙人腰间，就系着同样的云雷纹玉佩。
“你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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