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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nbsp;nbsp;nbsp;“这就是你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力气拉拢阙特勤的缘故？”
张孝嵩问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是。”
洛北望着远处的天地相接之处，一座城池的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，“这些定居点如今只是初见雏形，还未来得及加固修筑，只要一场大战，就会把它们化为乌有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张孝嵩颔首，颇为感怀地道：“而且还会带累大唐的信誉破产，大唐劝他们在夏季和秋季定居，却无法保证他们的安全……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孝嵩如今极懂牧民了，我看解都护合该把你要去当副手，好过他和郭虔瓘相看两相厌。”
洛北笑道，“至于阙特勤……我的担忧比你还多一层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哦？”
张孝嵩好奇道：“你担心他会借机发兵吗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洛北摇了摇头：“虽说战场上阴谋诡计、勾心斗角是常态，但战场之外，还是有基本的秩序和道德在。
阙特勤是个坦荡光明的血性汉子，他已经向我承诺，就绝不会轻动刀兵。
我的担忧是……我西征大食之后呢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西征大食之后？张孝嵩反应过来了——西征昭武九姓路途并不算近，洛北又抱着一劳永逸的想法，要把大食人赶出昭武九姓，乃至逐出波斯故地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这就意味着除了手头亲军之外，他还会征调各部的军队随行，到了那个时候，空荡荡的草原上只会有阙特勤的军队存在！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可不要小看阙特勤。”
洛北缓缓地道，“若我们真的露出破绽，他是一定会出手的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我明白你的想法了。”
张孝嵩长长地叹了口气：“施以恩德，互为婚姻，确实是避免战争的好手段，可是……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孝嵩。”
洛北开口打断了他的犹豫，“我不是要避免和阙特勤的战争，我是要阙特勤跟我一起去打大食！”
nbsp;nbsp;nbsp;nbsp;直到入了那名为“碧水城”
的新城之中，这句话还在张孝嵩耳中回荡。
他的第一反应是洛北疯了，阙特勤——堂堂默啜大汗的亲侄子，突厥复国之君阿史那骨笃禄的小儿子，他凭什么响应大唐将军的征召？
nbsp;nbsp;nbsp;nbsp;但第二个想法却是“洛北说的不错，要避免阙特勤在主力西进时突然发难，这是最好的办法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我说孝嵩，你想什么呢，那么入神？”
他太过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之中，没注意到他同洛北已经停在了一处建筑之前，王翰立在下马石前，一手拿着个酒壶，一手拿着一卷文稿，正笑着望着他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王翰？！”
张孝嵩跳下马，不可置信地看着多日不见的好友，“你怎么在这里？你们的文会开完了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开完了，这次文会可是收获颇丰啊。”
王翰一把搂过他的脖子，“可惜孝嵩你不在，若你在，一定也与我们一道针砭时弊，挥斥方遒了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张孝嵩苦笑一声，回头望向洛北，无声地向他道了声“谢谢”
：
nbsp;nbsp;nbsp;nbsp;苏颋、王翰乃至褚沅等都在文坛有名，他们针砭时弊，还可以说是发议论。
可同样的话要是从他张孝嵩或是洛北口中说出，就少不得被有心之人大做文章，说他俩“指斥乘舆”
，狠狠参他们一本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洛北摆了摆手，示意他别放在心上：“哦？你们议出了什么主张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王翰得意道：“这还是褚郡君的倡议，我们同苏舍人和安西的士人们几日讨论之后议出来的主张。
我们主张：实习、实讲、实行、实用之学！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张孝嵩是高中榜眼的天子门生，听到这提法，也觉得蔚为有趣：“哦？王翰兄不要吝啬，快把你们的主张展开说说！”
nbsp;nbsp;nbsp;nbsp;王翰笑道：“这是自然，只是天寒露重，我们就不要在门口谈话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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