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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nbsp;nbsp;nbsp;“正是。”
慕容曦光解下腰间银鱼符压在沙盘边缘，“每处凸起都藏着投石索。
我们的兵马没到城墙之前就会遭到袭击。
前日折损的三百儿郎，多半是折在这里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对于大唐将领们来说，吐蕃人的骑射比他们的突厥对手要差得多，只有重步兵称得上是雄冠一方。
但最令他们头疼的还是吐蕃人手中的投石索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投石索吐蕃传说称为是神王的武器，相传松赞干布就曾经用投石索击败敌人，用长矛刺死牦牛，因而不少吐蕃战士苦练这项技艺，给唐军的骑兵造成了不少麻烦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帐外忽然传来战马嘶鸣，哥舒翰掀开毛毡，见三匹驿马踏着碎冰疾驰而来。
当先的驿卒滚鞍下马，怀中油布裹着的军报已结满冰碴：“碎叶城急件！
郡王说吐蕃赞普派了达扎恭禄增援，五日前已出逻些城！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慕容宣彻猛地起身，腰间玉带险些撞翻了铜灯台：“吐蕃人好快的手脚！
还有，为什么没有人向我们报告！
难道长安城想看我们成吐蕃人的瓮中之鳖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现在骂街有什么用？”
哥舒翰摇了摇头，“看起来，洛将军定的月内是有道理的。
一旦拖过此日期，到时候我们前有坚城，后有追兵——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话音未落，帐外突然响起鼓角声。
慕容曦光箭步冲出，只见对岸城头竖起数十面吐蕃大旗，吐蕃守军正往冰面倾倒黑糊糊的液体。
刺鼻的硫磺味随风飘来，他瞳孔骤缩：“是火油！
快传令后军撤出营帐！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话音未落，一支火箭划破长空。
黄河冰面轰然腾起十丈火墙，唐军前营顿时陷入火海。
热浪裹着冰碴扑面而来，慕容曦光反手将哥舒翰按倒在雪堆后，眼睁睁看着存放粮草的毡帐化作冲天火炬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好狠的手段。”
哥舒翰吐出嘴里的雪沫，白色里已经染上血色，他望着对岸狂笑的吐蕃守将目眦欲裂，“他们早算准了这几日要回暖！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慕容曦光却盯着渐渐融化的冰面出神。
火焰在浮冰间流淌，突然有几处冰层塌陷，燃烧的火油渗入裂缝，在河面形成诡异的蓝色漩涡。
他猛地抓住哥舒翰的肩甲：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你记不记得长安西市那些波斯商人？他们运琉璃器时总要在箱底铺层湿沙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你是说”
哥舒翰眼睛渐渐发亮，“冰层下还有活水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子夜时分，二十名唐军奉命潜入冰河。
慕容曦光跪在冰窟旁，听着冰层下传来的闷响，掌心尽是冷汗。
直到东方既白，为首的斥候终于破冰而出，冻紫的嘴唇哆嗦着吐出好消息：“有暗流，有暗流，可通洪济城水门！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妙极！”
哥舒翰扯下大氅裹住瑟瑟发抖的斥候，“我带人凿开冰面，顺着暗流摸进去烧了他们的粮仓！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且慢。”
慕容曦光蘸着酒水在案几上勾画，“吐蕃人每日破晓时会开启水门取水。
我们不妨”
他的手指在酒渍中划出蜿蜒的曲线，“让郭都督送来的那批火油派上用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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