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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这时,墙上的空白画纸忽然无风自动,边缘卷曲起来,像被无形的手指触碰。
紧接着,第一行字缓缓浮现,墨迹湿润,仿佛由泪水书写:
>“我曾以为孤独是永恒的宿命,直到今天听见有人为我唱摇篮曲。”
字迹落下瞬间,整间小馆的空气都变得柔软。
那位曾剪流浪汉头发的年轻人猛地捂住嘴,肩膀剧烈抖动??那是他母亲去世前最后一晚,哼给他听的歌,早已随记忆封存十年,可刚才,在众人共饮那一滴光水时,他竟清晰听见了。
更多人开始颤抖。
一位总戴着耳机不愿与人交流的少女突然跪倒在地,泪如泉涌。
她从未告诉任何人,她的弟弟五年前死于校园霸凌,而那天晚上,她因为赌气没有接他的最后一通电话。
此刻,她“听”
到了弟弟最后想说的话:“姐姐,对不起,我不该偷看你日记的。”
没有人说话,也没有人质疑这是否真实。
因为他们都知道,这不是幻觉,而是被长久压抑的情感终于找到了出口。
小芜悄悄爬上椅子,拿起画笔,在那行字下方添了一幅画:一个女孩坐在星空下,手中牵着一根看不见的线,线的另一端连着无数颗星星,每一颗星里都有一个人影,或笑或哭,或沉默伫立。
她在旁边写下:“原来我们都连着同一根脐带。”
外面的人群越来越多,却不喧哗。
他们彼此陌生,却又像久别重逢的亲人。
一对老夫妻抱着婴儿站在人群外围,那孩子出生才三天,本该毫无知觉,可当共食之水的气息飘来时,他竟咯咯笑了起来,小手指向天空,嘴里发出模糊的音节:“啊……火……饭……”
林远舟合上诗集,走到小禾身边,望着这一切,低声道:“你说得对,火不会断。
可我现在才明白,真正点燃它的,从来不是什么源种,也不是共鸣频率……是我们每一次选择不去冷漠的瞬间。”
小禾笑了笑,转身走进厨房。
锅还在烧着,清水翻滚,她将一撮新磨的姜末撒进去,再加一把晒干的茉莉花瓣??这是阿芜昨晚梦里教她的配方。
“叫‘记得汤’。”
小女孩信誓旦旦地说,“喝了就能梦见最爱的人。”
汤刚熬好,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。
一道身影踉跄走入,全身裹在破旧斗篷中,脸上戴着金属面具,身形瘦削得几乎撑不起衣服。
他在门口停下,声音沙哑:“我能……吃一口饭吗?”
没人回答。
因为所有人都认出了他腰间的徽章??漆黑底色上刻着一把断裂的刀,那是“净界执法团”
的标志,曾亲手摧毁过十七座初生的心灶据点。
空气凝固了。
有人后退,有人握紧拳头,有个老人直接抄起了菜刀。
他曾亲眼看着自己的孙女被这类人带走,再回来时已成了失去情感反应的“净化样本”
。
可小禾只是看了他一眼,便端起一碗汤走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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