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吞噬领域消失的瞬间，整个世界仿佛都从静音模式切换回了正常播放。
风声，远处警车的鸣笛声，还有人们粗重的呼吸声，一下子全都涌了回来。
“结束了？”
钱鬼扶着膝盖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，看着远处那片除了一个大坑外，几乎被夷为平地的工业区，感觉自己像是刚从鬼门关跑了个来回。
红莲没有说话，只是死死地盯着站在大坑中心的那个身影。
那个身影看上去有些单薄，甚至还在摇晃，仿佛随时都会倒下。
但是，在场的所有人，无论是诊所的同伴，还是净化局的特勤，看着那个身影的眼神，都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敬畏。
“顾城！”
夏晚晴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，她几乎是立刻就冲了过去，一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顾城。
入手处，是冰冷的、被汗水浸透的衣衫，还有那轻得不像话的体重。
“你怎么样？没事吧？”
夏晚晴的声音里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和关切。
“没事，就是……吃得有点撑。”
顾城靠在夏晚晴身上，把大半的重量都压了过去，一副没骨头的样子，嘴里还嘟囔着，“下次再也不吃这种自助餐了，食材太杂，消化不良。”
夏晚晴又气又想笑，都这个时候了，这家伙还有心情开玩笑。
她能感觉到，顾城体内的能量己经紊乱到了极点，像是无数条打结的线团，随时都可能彻底崩坏。
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“暴食”
对决，对他自身的消耗，绝对是毁灭性的。
“老大！”
“老大你没事吧！”
钱鬼和红莲也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，围在顾城身边，一脸的担忧。
顾城对着他们摆了摆手，示意自己没事，然后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。
在那里，一个瘦弱的少年，正瘫坐在地上，眼神空洞，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。
他看上去大概只有十七八岁，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，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，但面色蜡黄，眼窝深陷，像是长期营养不良。
谁也无法把眼前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，甚至有些可怜的少年，和刚才那个能够吞噬一切的“暴食”
黑洞联系在一起。
“他……”
夏晚晴看着那个少年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“他就是那个‘清道夫’。”
顾城淡淡地说道。
少年似乎听到了顾城的声音，身体猛地一颤，像是受惊的兔子，手脚并用地向后挪动，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
的、恐惧的声响。
他害怕顾城。
发自灵魂深处的，最原始的恐惧。
就像一只小白兔，遇到了刚刚吃饱喝足，正在剔牙的霸王龙。
“别怕。”
顾城挣开夏晚晴的搀扶，一步一步地，朝着少年走过去。
他的脚步很虚浮，每走一步，身体都在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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