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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晚晴紧张地跟在他身后，随时准备冲上去扶住他。
少年看着不断靠近的顾城，恐惧到了极点，他想逃，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，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。
他眼睁睁地看着顾城走到自己面前，然后，蹲了下来。
顾城的视线，与他齐平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顾城的声音很温和，没有了刚才“饕餮”
的暴戾，也没有“君主”
的傲慢，就是那个懒洋洋的，诊所医生的声音。
少年抖着嘴唇，说不出话。
“没关系，不想说就不说。”
顾城笑了笑，“刚才，吓到你了吧？”
少年猛地点了点头，眼眶一下子就红了。
“抱歉抱歉，我那个朋友，吃饭的时候动静是大了点。”
顾城挠了挠头，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，“不过，你刚才也挺厉害的，能把他喂到半饱，你是第一个。”
少年愣住了，呆呆地看着顾城。
眼前的这个人，和他刚才感受到的那个，要将自己连皮带骨都吞下去的恐怖存在，真的是同一个人吗？
“你……你不是……要吃掉我吗？”
少年终于挤出了一句完整的话，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。
“吃你？我又不傻。”
顾城撇了撇嘴，“你瘦得跟个豆芽菜似的，全身没二两肉，塞牙缝都不够。
再说了，我们诊所，是治病的，不是开饭店的。”
“诊所？”
少年一脸迷茫。
“对，心理诊所。”
顾城对着少年，伸出了手，脸上带着那招牌式的，人畜无害的笑容。
“看你这样子，应该是得了很严重的‘暴食症’，还伴有社交恐惧。
没关系，都是小问题。”
“我叫顾城，是个医生。”
“我们诊所，管吃管住，病友都很和善，就是……有个女同事做饭不太好吃。”
“要不要，跟我回去，接受治疗？”
阳光下，那只伸出的手，苍白，修长，看上去没什么力气。
但是，在少年的眼中，这只手，却仿佛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。
他犹豫了很久很久，最终，还是颤抖着，伸出了自己那脏兮兮的手，轻轻地，握住了顾城的手。
入手处，是一片温暖。
“我……我叫陶饕。”
少年低着头，声音小得像蚊子叫。
“陶饕？”
顾城愣了一下，随即乐了，“好名字，跟你这能力，绝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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