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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手指不自觉抚过书页上的折痕，“你的手指便会松开些……”
林悦兮的指尖在被褥上忍不住蜷缩起来，她想起梦中那些混沌的黑暗里，确实总有清朗的诵读声如月光般照进来，却原来……都是他。
她猛地抬头，正巧撞进他眼底化不开的温柔。
光影翩跹间，她看见他眼底倒映着自己的影子，听见他继续说道：“每次见你在梦中呢喃，即便听不清字句，这里……”
他抬手，轻轻按在自己心口，“总会隐隐发痛。”
“我……我说了什么胡话么？”
她佯装整理鬓发，慌忙掩去眼底的慌乱。
楚逸轩的目光忽然变得柔软，手指忍不住微颤：“那日你突然抓住我的袖子，喊了声……”
说着，声音低下去了几分，“听不真切，像是‘别走’。”
林悦兮暗暗攥紧了自己的手指，她当然记得那个梦——楚逸尘转身离去的背影，任她怎么喊都不回头，却原来在现实里，她抓住的是……
“多谢二公子。”
她急急打断自己的思绪，抬头绽开个明媚的笑，“等我好些，定要好好听你讲……”
话未说完，突然咳嗽起来。
楚逸轩顾不得礼数，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她单薄的肩膀。
两人的影子被日光投在墙上，恍若相拥。
林悦兮闻到他衣襟上沾染的墨香，忽然想起从前在军营，楚逸尘的身上永远带着淡淡的冷松香。
她慌忙后闪，耳尖通红，慌乱得不知如何回应。
楚逸轩见她这般局促，立刻松开自己的手：“你不要与我客气，亦不要……为难。
我知道，自己如此会显得唐突，但当我知道了这是怎样的一种心情，我才知道，原来书中曾说的那些，都不曾欺我！”
他的喉结倏尔狠狠滚动了一下：“我不需要你即刻便有回应，只是想将满心的欢喜与在意，一股脑儿地说与你听……往后的日子，就让我护着你、疼着你，你只需安心做自己，不必有任何负担。”
楚逸轩说得动容，林悦兮张了张嘴，刚要开口，却被他抬手拦住。
他眸中的情意几乎要溢出来，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与无奈：“我本应如书中的文人雅士般，将情愫藏于诗卷，含蓄内敛。
可面对你时，我才知道，自己做不到。
原来，感情之事如决堤洪水，汹涌而来，于我自身也无力抵抗。”
楚逸轩的喉咙发紧：“我也曾试着将你当作妹妹，就像对沈姑娘那般，可自从见到你，每每想起你，我的心跳便乱了节奏，才明白，根本骗不了自己。”
他顿了顿，目光灼灼地凝望向她，回忆起初见时的悸动：“不过前日的惊鸿一瞥，你便似一颗石子，投进沉寂多年的心湖，激起千层浪。
回去之后，你的一颦一笑，都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，读书时是你，练字时是你，连梦中……都是你的影子……”
“别说了……”
林悦兮蓦地声音发颤，慌乱地偏过头，不敢与他对视。
可楚逸轩却像是被点燃的火把，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情感：“《诗经》有云‘关关雎鸠，在河之洲。
窈窕淑女，君子好逑’，屈原有言‘心郁郁之忧思兮，独永叹乎增伤’，自古圣贤皆不掩心中深情……又何况是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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